20120430

魚湯幻覺


2012年4月29日.天氣反覆分裂.頭頂陽光普照身體卻淋著雨.那是魚湯蒸氣造成的幻覺.像作夢或回憶故意被加上一抹微笑幻覺.鮮可正經規矩地圍爐晚餐,盯著電視熒幕,低著頭靜靜喝魚湯安穩像家人.甚至它像是儀式.半舊魚半舊想像被拿去祭祀.喝過咀嚼偶爾腦海浮現魚湯幻覺.過於溫馨就像幻覺一般.

不肯死去的香甜


20120430.這是S送給我的白山茶花.這是我很喜歡的一種花.香味甜得連小螞蟻都喜歡住在花蕊縫間.它一直枯萎但香甜味頑強久不散失.我也不願意扔掉.最近聽回錄音聽自己的聲音就像在聽另一名女子的聲音:奄奄無力又竭力回應,心不在焉呆滯但努力集中精神,枯萎卻狂噴香甜味.

20120423

我不認識這條友,其他人都有大量"她是什麼鬼東西"的詞彙.比我更知道她是什麼鬼東西似的.她就任由別人的定義毀滅和改造她,她沒有堅強的自我認知,連她的自我定義也在接二連三地毀滅掉自我,她彷彿一直只在認知毀滅和喪失的部份.並懂得挪用性情,裝模作樣.再見快在黑暗裡消失BYEBYE.

20120420

送幻覺給我




買字詩人

獸牽.煩煙.爾熟.煤照.灰潮.狂狀.率茲.犯爽.獸犧.

陌生的字,彷彿耍很用力朗讀.字也像驚天動地.發生狀況.
橫.豎.撇.點.捺.折
霏.韜.鑰.繚.琍.滕.醮.躇.臘.

常用字二千多左右.從前,這些鮮可被使用的漢字.
一直不夠漢字用.要買字做人情.

20120419

夏娃物---裸蘋果


蜜糖的蘋果.2012年4月19日.裸蘋果花很性感.事件形成我還遲緩不覺曉.隔了一天我仍遲緩如此.可能待多一會總會驚醒我們已各自地各自了.呷蘋果的蜜糖甜美極.別人結婚我是不祝福啦.但.親愛的.結婚就預感她/他們日子過得很好.就這樣堅決地認為.他說,從此要照顧懶洋洋的人.

20120415

只好漫不經心2


不要這麼認真.啊.學說笑話.

只好漫不經心

對早餐是最恭敬從命.早餐吃什麼好會想好幾分鐘.在西貢吃到的家庭式出前一丁早餐.另附麻油一包(奇怪),西貢早上有好多討厭但詭異幸福的小狗和毛毛狗像寶貝般來吃早餐.今天努力地想辦法克服吠叫飛奔的死小狗.但克服不了妖.茶飯不夠安樂.

20120413

色情


2012年4月2日至4月6日.三人入住情人酒店,牆上圖紋如同密佈的陰道一張一合,第一天入住我便說要換掉那張鮮紅色像經血的被子.並且我懷疑透明的天窗陰暗處窸窣來回的影子是監視做愛的第三者.這間房子裡唯有色情起來才不致神經兮兮.對啊有多色情就多色情,色情成為我們的本能和癮.打開一扇小窗子,情人酒店這副骨架掠曬銀藍色的皮膚.我帶走了他精子的氣味和她乳頭的香氣.回家就能孕育孩子和愛情.

20120412

私人物件---川內倫子的日記




川內倫子的攝影日記.能做的事情就是記錄簡單日常.讓她遠離恐懼與懷疑.初看還以為我們像做著相同的事情.
我最常記錄古怪別扭憂傷古怪的自己.像不會說日常對白.(當她像精靈在過日常日子的時候).讓我逐漸寫多三四五行.逐漸了解日記裡的自己和日常裡的自己.還有眼睛喜歡看到些什麼和腦袋幻想什麼.但仍舊不停記錄許多個古怪別扭的自己.像我從來不在日常出現般.

20120411

神之物----( )佢自己跌落黎,唔關我事


前天看它們仍黏在樹上.

神之物---熟




嗯.從屁股熟上去.

城市物----廢墟


台灣.這裡從前是農業系的溫室花園/室內花園吧,每天的陽光都很好,大概永遠不會有人走進來.它不是家族史的一部份,沒有鐵盒子和發黃照片.只有園藝工具、長高破出窗框的小樹和寂靜悄然的瘦小植物.下雨時挺美.而我像膽小鬼總不能呼吸太久.

夏娃物---野花繪圖

2012年4月4日在台灣國立大學和社區花園採了標本,我不知道它們的名字,放在厚厚的佛佗漫畫裡壓擠出點花汁,扁平後竟像植物繪圖.就是這一小段時間罷,後來它們逐漸發黑.顏色褪掉死去.我私有化它們的形態、香味和死亡.

storything Pink Hair

這是上年寫的Storything.物.的.故.事.
不承諾了能的就逐點寫多一點.
Pink Hair


  她以為自己是迷失東京裡的Scarlett Johansson──戴上粉紅色頭髮,醉醺醺地在舞池中央跳著舞,跳累了就坐下,一言不發安靜地靠著Bill Murray的左肩膀。她那頂粉紅色假髮是在油麻地廟街買,才一百三十八元。老板娘在旁邊死盯著她,她待在店內良久,把紅色藍色綠色的假髮都逐一試戴過,最後才決定買那頂粉紅色的假髮,那頂Scarlett Johansson在迷失東京裡戴過的粉紅色假髮。老板娘一臉不悅,接過錢仍舊臭著臉。一百三十八元是她一星期的午飯錢。
  

  這頂並不像電影上看到的那樣,這頂髮尾參差不齊,顏色也不夠鮮艷,非常粗糙。每天晚上,她就戴著它和朋友們在舞池中央跳舞。舞池霓虹燈水晶燈幻彩燈打在她的臉上、牙齒、眼睛、身體、衣服,通通染滿了一池顏色,粉紅色頭髮頓時變成在電影上看到的,讓她能輕易地泡在那一池顏色裡,益發亮麗性感。然而當她退出舞池後,一百三十八元的頭髮變回原來的模樣,非常粗糙。



  她在舞池認識另外一個戴粉紅色頭髮的女生,叫夏。夏長得很甜美,粉紅色就是她。無數五光十色的肢體在舞池中央擺動,她和夏以顏色辨認到對方,夏那粉紅色的髮絲蓋著半雙眼睛,偶爾透露迷離的神色,她一直擺動身體,醉醺醺似地站不穩,偶爾向遠處的她露出甜美的微笑。夜深,她們一同退出舞池,她卻驚訝地發現夏的粉紅色頭髮是真的,每一根都身體的生陳代謝物。她摸著冒汗的前額,把粉紅色和黑色的頭髮都撥在一邊,與夏相見形拙。她像旺角的街頭流竄的野精靈,她則像一般夜歸的迷失少女。站在小巷的夏沒有喝酒依舊醉醺醺的模樣,眼神迷離──夏擁有一切粉紅色的特質。

  夏說她知道附近大片人跡罕至的草地,就在消防局的後山。她當然願意跟著野精靈,彷彿也能輕易變成野精靈般,粉紅色奇異的髮色像漩渦,讓人輕易一反常態,成為另外一個人,她覺得跟著夏一定會很好玩。夏掏出一盒煙絲,說要在草地上抽大麻,然後又咯咯地傻笑,說那不過是普通煙絲。她心裡想著:粉紅色的夏,是如何融入白天的景象?迷惑少女在白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也不知道將來怎樣,夜深她怎能想像到白天?白天的想像飛快地如同幼月退回雲霧裡。



  她稍微挪移頭頂上偏離的粉紅色頭髮,真正的頭皮正發麻冒著汗珠,以往離開舞池後就會把它脫下,今晚她一直戴著。她想要和夏一模一樣。

  

  接過夏的大麻煙/普通捲煙,深深地吸了一口。